照一是很想吃，但好巧不巧她受伤刚好是右手，现在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她只能用左手拿筷子，不但粉蒸肉夹不起来，其它菜她也夹得很困难。

　　李闻寂拉开她身旁椅子才坐下，瞥见她这样一副艰难样子，他索性伸手拿了双公筷，见她眼巴巴地望着还在冒着热气那盘粉蒸肉，他便夹了一筷子往前。

　　他原是想放进她碗里，却不防她看见他这一举动，那双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她也许是会错了意，他才将筷子伸过去，她就极其自然地张嘴咬住了那块粉蒸肉。

　　李闻寂着实是愣了一下，

　　见她鼓着脸颊吃完肉，自己低头笨拙地扒了口饭，又抬起头望着他，他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竟也耐着性子又夹了一筷子肉给她。

　　这一顿饭，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话，他一筷子一筷子地喂，她一口一口地吃。

　　直到她吃得撑了，看见他夹过来肉就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才算完，最后还认真地道了声：“谢谢。”

　　让李闻寂帮着用保鲜膜把缠了纱布手包裹起来，姜照一十分艰难地洗了个澡出来，她在床上躺下来，把保鲜膜摘掉，又盯着手上厚厚纱布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单靠画画赚钱买车，始终是一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实现事，何况现在她右手也受伤了，至少有一段时间不能画画。

　　她有点丧气，

　　隔了半晌，又忽然坐起来，单手从床头抽屉里找出来一个卡包，除了李闻寂给她银行卡，她自己还有两张。

　　她盯着其中一张卡看了半天，挂在木架上栀子灯描金披红，她临着暖色光线，在寂静夜，坐了好久。

　　梅雨季晴夜多难得，月光冷冷淡淡地撒了一院，李闻寂整理了一下衣袖褶皱，走出卧室来，透过雕花木门隐约看见姜照一房里微暗光，他没什么表情，只轻瞥一眼，便推开客厅木门，走入被月华朗照着院子里。

　　悄无声息，他缀夜离开。

　　也不知在哪里折了一截柏枝，颜色墨绿，细叶浓密如鳞，他走在路灯之下，手指里还在拨弄着几颗携香柏子。

　　站在查生寺门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两个僧人一前一后地打了哈欠，一人才瞧见巷子那头模模糊糊有一道影子越来越近，个头略高僧人揉了一下眼睛，忙拍了一下身边人，“来了！”

　　眼见那道颀长身影从黑暗里渐渐走出来，借着檐下灯火，他们终于看清他样貌，高个子僧人上前，朝他点头，“先生，您来了。”

　　他们似乎早知道他今夜会来。

　　但李闻寂却也没露出什么讶异神情，他看也没看那两个穿着僧衣，披着人皮囊两个家伙，并没有言语，只是径自步上阶梯，走入了寺里。

　　裘天良站在大雄宝殿前，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房檐上，仿佛他此刻还能透过这屋檐，看到昨夜被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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