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几秒。
分手了，分手了的，怎么忽然忘记了呢？
古雯灵呆滞在原地。
是不是失眠太久了，记忆里也开始衰退？古雯灵退出了对话框。
可不能再熬夜了，不然又会犯同样的错误。
古雯灵点开了万彻的主页，看见了红色的删除两个字。
按理说是应该删除的，删掉一切了无牵挂。古雯灵的拇指有不易被察觉的抖动。
始终没有勇气摁下按钮。古雯灵退出了主页。
要不删掉对话框吧，眼不见心不烦。古雯灵向左滑动对话条框。
又是一个红色的删除，原来全世界的删除都是红色的。
古雯灵的呼吸变得沉重，好像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嘲笑自己小题大做的模样，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她叹息一声，最终只是取消了对万彻的置顶。
后续会有新的对话框一条一条顶上来的，谁也逃不过时间，谁都会被时间淹没。
心里好像更失落了。
古雯灵再一次打开了对话框，重新编辑了文字，“蓝花楹真的好好看！”
重新选择了蓝花楹信号塔的照片，轻轻点击了发送。
发给了文件传输助手。
那晚，古雯灵做了一个恶梦。她梦见余之意站在对面顶楼，在朦胧夕阳里张开双臂。
一个天使。
古雯灵奋力地大声呼喊。“余之意！”
余之意微笑着，恬静美好。“再见。”
余之意纵身一跃。一朵盛开的花。
古雯灵惊醒，半坐在床上，额头渗出了汗。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万彻打来的电话。古雯灵迫不及待摁下了接听键。
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万彻平静的声音，“古雯灵，我们分手吧。”
古雯灵惊醒，大口喘息。枕头上有一片湿濡的泪痕。
古雯灵拿过手机，看见屏幕一片漆黑。她使劲掐手臂，感受到了切实的疼痛。
原来是梦中梦。此刻是真真实实地清醒了。
窗外月色温柔，给世间披上一层朦胧，万物寂静。
万彻做了一个恶梦。
他梦见他仰着头，看见古雯灵站在顶楼边缘，逆光，对他微笑。
一个天使。
却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古雯灵忽然向前一脚踏空，坠落，深渊。
他趴在走廊上呼喊，声音嘶哑。身旁的人拼命拽住他。
无能为力的窒息感。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脸庞逐渐远离视线。如惊雷震耳欲聋。
万彻惊醒，额头渗出冷汗，心跳快要冲出胸膛。
他俯首歇息，大口喘气。
枕边的手机不知去了何处。万彻匆忙翻身下床，抖动被子，摸索床单，头顶灯光忽然打开，照亮一切。
“你干啥？”许邵文半夜起床上厕所，回来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万彻。
“找手机。”万彻趴到床下仔细搜寻。
“我给你打个电话呗。”许邵文边翻通讯录边走近一些。在桌子与铁柜之间，看见手机冒出半个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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