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璟玉在心里暗道一声‘坏了’,抬头望向说话的人,听这话里的意思,他家里人便应该是彦央的心腹了,并且要借着‘小儿’之口于年轻人嬉闹之间将保皇派的意思诉之于众,试试王爷党的意思,是保还是弃?
林璟玉留心观察,见有好几人都去看其中着浅青色长衫男子。想必他是这一辈里王爷党的领头人了,男子含笑饮茶,神色丝毫不动,似乎手上捧着的是琼浆玉液。
“瞧我说这些干什么。”那人埋怨了自己两句,转而说道:“前些日子我可听到几句顺口溜,觉得好笑便记下了,今儿也学给你们听听,讨个乐子。‘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那人学完,问道:“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别的倒没觉得什么,话倒是挺溜的。”
贾史王薛四家本为姻亲,又出自金陵。连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有心思转得快的,已经和那人说的敲山震虎连上了。
林璟玉心里陡然生出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刚开始秦予之将他介绍给这些人的时候便用的是‘已故巡盐御史林海之子和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大人的学生’,他的父亲和先生都是保皇党人,而他的外祖家却又和王爷党牵连不断,这火迟早要烧到他身上。
秦予之在一旁插话:“本就是乡野之人不识其中情理编了歌谣作乐子,你还较真了。”
有王爷党的人在一旁起哄:“林兄,我听说林贾两家欲结秦晋之好,不知你准备求娶的是哪位姑娘?”
林璟玉心里有些准备,等听清楚那人说的话之后,心里又气又急,一口气哏在喉咙,差点将口里的茶水呛出来。
见众人都偏头望向他,林璟玉将那口气合着茶水一起咽下去。心里咒骂了几句,脸上忙扯出笑来,含笑问道:“不知世兄是从哪儿听到的这消息?我这儿没听到这传闻啊。”
那人嗤笑一声,道:“哪儿听到的?自是有来处。贾家几位娇客素有名声,温柔似水者有,泼辣爽利者有,怯弱可人者有,听闻其中上府客居的表小姐容色无双,远超她人。不知林兄钦慕的又是哪一位姑娘?”
林璟玉听得心惊胆战,他和贾府的几位表妹都接触过,自然能将此人口中的人一一对上号。若不是有意这家结为姻亲,谁没事专门打听别家闺阁女儿?
贾母的心思好猜,若是他舍得,便嫁了黛玉入贾家,若是他舍不得,便娶了贾家的姑娘。论身份地位,自是惜春,可惜春年岁尚小,跟他的年岁配不上。剩下的,论样貌心性,唯有探春最合适。可探春为二房庶女,身份配不上他。林璟玉哂笑,他外祖母莫不是觉得国公府这块牌子有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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