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君,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那位长青先生到底是什么来路?若是一无所知,小人也想不出法子来。”
程三五瞥了他一眼:“人家是朝廷派来公干的,我也要照顾伺候着,其他的你就别问了。”
张纪达不敢多问,他想起长青的言行举止,分明是教养极佳的世家子弟,其父说不定是朝中大人物,连内侍省的人都要恭敬对待,更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了。
如此一来,各家水寨漕帮想要为沈舵主的死讨个公道便更难了。
但张纪达转念一想,莫非真正想要吴岭庄的人不是昭阳君,而是这位长青先生?
张纪达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些世家子弟出仕为官前,往往都讲究良好声望,要是传出依仗家世强占他人庄园产业,恐有不妥。可如果与内侍省合谋,或许就能省去许多麻烦。
只是如此一来,张纪达等人瓜分湖州关氏的打算,想必是不好实现了,人家长青先生未必会与自己这种江湖草莽分享好处。
“想不出来?”程三五见他如此,冷笑不止。
“还请昭阳君为小人指点迷津。”张纪达猜到对方已经另有安排。
程三五望向远方:“你们这些人,总喜欢把什么江湖、什么武林挂在嘴边,真的就懂么?江湖,就是大鱼吃小鱼;武林,就是猛兽吞羔羊。湖州关氏你吃不下,就不会去吃那些小门小户么?”
张纪达本想赞同,可转念细思,沉吟道:“昭阳君此言有理,但如今江淮地界上,小门小户要么早早投靠大宗,要么被兼并一空,怕是没有太多周旋余地。”
这个情况阿芙也曾跟程三五提及,她发现江淮民间早已积压了许多纷争冲突,迟早会爆发一场大乱。经过明察暗访,她也同意程三五先前说法,真不是光靠杀一两个逆党首脑就能解决的,必须要经过一番杀伐混乱才能有所缓和。
“我不是已经帮你了么?”程三五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张纪达一愣,望向载着那帮水寨当家的小船,立即明白。
沈舵主身死,麾下多位水寨当家遭受重创,那些水寨漕帮必然要重新推选主事之人,这个过程难免爆发冲突。如果自己能够适时干涉,加以收买笼络,使得这些水寨漕帮为自己所用,未尝不能一举扩张,插手过往难以染指的河湖漕运!
“小人明白了!”张纪达双眼发亮:“那些水寨漕帮把持运河漕运,不止积累丰厚,更重要是他们凭此长久食利。若能让他们为我等所用,比起寻常田产庄园获利更多!”
程三五抬手一拍张纪达肩膀:“看来你的脑子还算灵光,要是啥都靠我来教,这脑袋也不用留了。”
张纪达听到这话,只觉得彻骨冰凉,若是方才回答不能让昭阳君满意,恐怕下场比沈舵主还要惨,而且越想越是后怕。
然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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