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察觉到了故人的气息了。
“唐晨，你是达到了那个境界么？”
千道流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可千道流当时察觉到的是比他面前至高存在还强上一分的能量，这容不得他不相信。
谁能想到，唐晨这般的人物几十年销声匿迹竟然是躲在杀戮之都这样的污秽之地？
若不是破封一刻，那股能量难以掩盖，千道流甚至都察觉不到唐晨的气息。
但当时千道流就发现了唐晨的状态不对，就像一个漏斗一样，那股高阶的能量随着他的杀意一同流逝。
千道流之所以没有阻拦昊天宗的离开，也是考虑到了唐晨的这一点。
若是千道流出手，让武魂殿干涉昊天宗的迁移，那唐晨是一定会出手的。
而唐晨一旦出手，那基本就只有千道流正面对上的可能，他相信比比东是不会为了死去的老师出手了。
而此时的唐晨，千道流扪心自问，他是打不过的，那股杀气凌然的气息，他纵然敢称天空最强，也没有半分把握。
那是神的气息！
如果千道流没有猜错，唐晨身上的传承应当是修罗神。
修罗神介于光明神祇与黑暗神祇之间，是亦正亦邪的存在，是主管杀戮、审判、法规之神！
甚至……比千道流之主还要强上半分。
到了这个地步，以唐晨当时的身体状况，他只有三个选择。
一，冒险突破，成神成鬼都是一线间。
二，当水鬼，在离开之前拉千道流亦或是什么其他的，阻拦昊天宗的势力一同死去。
三，护送昊天宗离开后，再坐打算，但最终还是要尝试突破，他的伤势已经非神力不可解了。
最终千道流和唐晨两人经年久别后的第一次交流，也是最后一次交流，止于气息的一触即收。
就算是这样，两人也是在不言中完成了一个约定：
昊天宗的这次离开，千道流不做干涉，但不允许再回来。
“还好……”
唐晨终究是死了。
这个大陆还是没有神的诞生。
截止到现在，千道流都没有感受到一股通彻天地的气息。
那唐晨便是死了，若不能成神，唐晨必然是死了。
千道流将这句话深深的藏在心底，因为此生都达不到那个境界的他想到此处竟然会有些欣喜。
“也不过如此……”
千道流闭上眼，像是抚平了心中的涟漪，身前的雕像微微发亮，似乎在回应千道流一般。
“那杀戮之都，怕不是要走上一回……”
血气浓郁成雾之地。
“嗯？是同源的气息……”
血色眼眸的邪气少年诡异的一笑，“好香啊！”
他左手三指微动，竟有数根血色藤蔓向着下方瘦骨嶙峋的人缠绕而去。
被这血色藤蔓缠绕住的人脸色惨白，但竟是没有发出一声言语，就这样被血色藤蔓吸走了全身的血液，只留下皮包骨的尸体。
“呼——！”
像是解决了什么似的，少年高呼起来。
“抱歉抱歉，只能用你们解解馋了。”
邪气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面前的人群拱拱手，“都是朋友，你们不会在意的对吧？”
“不会！不会！”
少年前的人群没有半分犹豫，在少年话音刚落就齐声大呼：“都是朋友，应该的应该的！”
在少年身后的黑裙侍女身体有些颤抖，自从杀戮之都换了主人，就连规矩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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