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正坐在光芒与阴影的交界线上，她垂下眼帘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也落下来，白炽色的灯光照在这上面，与后面的黑暗与阴影相映照，仿佛女人的睫毛上盛满了光芒。
她道：“我听说了某些事情。”
这一个瞬间里，黄良才意识到空间里气氛的转变，他吸了口气，语气变的有些不善：“什么事情？谁告诉你的？”
楚青却不应声了。
空气凝滞了一瞬间，黄良微微吸了口气，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出口的只有一句话：“对不起。”
楚青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黄良也正看着她。
沉默了片刻，楚青就又笑起来：“哈，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大概还是在为那件事情生气吧——你是觉醒者这件事情，竟然到了长白山我才知道，枉我一路上那么照顾你，生怕你被丧尸叼走了。”
黄良道：“对不起。”
楚青道：“没什么啦，看在你天天给我送好吃的的份儿上，我就不追究啦，嗯，说不追究就真的不追究啦。”
黄良抿了抿嘴唇儿，又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站起身来，道：“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楚青就笑着点点头。
黄良也笑了笑，扭头向外走去，等他来到门口的位置的时候，便听见又传来楚青的声音：“诶，黄良。”
黄良站住脚步。
楚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仍然带着那份热情的笑意：“之前在冰城的时候，我说我是你姐姐辈儿，后来你也说你把我当成你的姐姐。
“那么……我们也算是非亲非故的亲人了吧，哈，这种用词……
“那么，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你的亲人都不可能站在你的对面，但这个世界上解决问题的办法却不是只有一种，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我或许没有那么聪明，但我愿意帮助你，别做傻事，你……明白吗？”
黄良沉默了片刻，道：“我明白。”
楚青道：“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黄良没有回应这句话，只留下一句“我走了，姐”，便匆匆推门走了出去。
楚青看着他的背影，沉默。
黄良走出门外，关严房门，和站在门外的两个门卫道：“她要是想出来走走，别拦着她。”
那两个门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低声道：“我不知道我们留着她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有人想要查我们，她可能就是突破口。”
黄良吸了口气，道：“她是我们的招牌，很多人其实之前就见过她，她不能出事，也没有真的消失，她是神秘人物，不能是失踪人口。”
他说完这番话，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看了片刻，就又道：“谁敢动她，我就一把火把这里全烧了。”
那两个门卫露出吃惊的神色来，愣愣地不敢开口，只眼睁睁看着黄良扭头走远了。
其中一个门卫低声道：“他这么情绪化，是怎么走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另一个门卫讷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或许正因为如此，它比我们更像他们，才能走到这个位置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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